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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14-09-04
几乎每一个单位都缺不了后勤这个岗位,但平日很少有人会去注意他们。
有人认为,后勤是接接电话、可有可无的闲职,也有人认为,后勤是随叫随到的修理工,或者是食堂打饭的阿姨。后勤到底是做什么的?
有一种比喻说,后勤就像单位里的管家,默默地呆在“幕后”,为整个单位的正常运作提供无条件支持。
在医院这个空间里,后勤这个岗位更有一些特殊性,许多后勤设备与临床运行息息相关。一点小问题,都可能是“人命关天”的大事。
所以他说,自己像坐在火山口上,事情越做越害怕,有时候晚上会睡不着。
不过他也说:“怕是怕,但自己的工作,心里还是有底的。”他的这种底气是怎么来的?
本期“服务上海三十年”,一起拜访上海市胸科医院总务科副科长俞国兴。
天气有点变化,我就要睡不着了
上个星期,俞国兴日子可不好过。
周二那天(7月15日),雨像从天上浇灌下来的一样,几乎下了整整一天。一大早,胸科医院门口就积起了水,走路进出的人都捋起了裤脚管,一辆车开过,就像驶入一条河里,溅起了雪白的浪花。
早就关注了天气预报的俞国兴从前一天起就没闲着,他增加了值班人员,时刻关注雨势,如果雨很大,就要搬出早就准备好的沙袋去堵住地下室的出入口,以防雨水渗入。
暴雨过后,又是酷暑。到了周四(7月17日)采访那天,气温一下子窜到了34摄氏度,阳光火辣辣的。这样的日子里,俞国兴的神经可不敢松懈,他不定时地要去一些“危险”场所巡查。“天气热,用电量大了,高压间这样的地方我就要去看看,去看看电量多少?是不是发热了?温度多少?还有炉子间,电梯这些地方,也一定要去看的。”今年57岁的俞国兴,戴一副金边眼镜,穿浅蓝色T恤衫,他不太习惯接受采访,总是问“说得差不多了吧”。大概相比较于说话,他更愿意捋起袖管把一个机器的电路板拆开,查看一下里面有什么问题。
从1975年分配到上海市胸科医院起,俞国兴在院里服务的时间快40年了,是医院总务科副科长。过去院里的职工都亲切地称他“俞老板”,因为他什么都搞得定。最近这些年俞国兴带徒弟多了,比如总务科的科长潘蓓敏就是他的“大徒弟”,他培养了许多“干将”,不过他带出来的徒弟常被其他部门“挖走”。现在大家越来越多地尊称他“俞老师”,“老板”这个“昵称”反而叫得少了。
星期日周刊记者(以下简称“星期日”):俞师傅,原来后勤工作和天气也有关系。现在夏天到了,酷热,也会有台风,暴雨,这是不是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?
俞国兴:天气有点变化,我就要睡不着了。你还记得以前有新闻吗,暴雨的时候深圳地铁站大水灌入?当时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,我就开始考虑了,要是我们遇到类似情况怎么办?我们医院放疗化疗的设备,还有很多大型机器都放在地下室,一旦进了水那就麻烦了。那个时候我就想办法弄了200个沙袋来,在台风、暴雨的天气增加值班人手,要是看到雨势大了,就先派人把可能进水的口子堵上,即使堵不住也要尽量堵。同时还要把抽水泵准备好。
星期日:你要预先估计到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,提前做好准备。
俞国兴:是的,问题曾经出现过,就要引以为鉴。像深圳那个,他们肯定是没有及时堵嘛。我们自己也出现过问题啊。有一次我们高压间的母线桥架(一个设备,里面装满了电线)那里冒烟了,原来是厂家没有安装好,没拧紧,用了段时间螺丝松了,发热,导致电线外面的塑料都烧掉了。如果烧得电路都停掉,后果不堪设想,当时情况很紧急,连院长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。
所以现在每到天气热的时候,我都要定期去巡查一下高压间,看看温度会不会过高。有些设备又不能摸,我就特地买了一支测温枪,对着那些设备“打”一下,看看显示的温度是几度,如果温度过高,就可以及时做处理,不要等到冒出火星了再来解决。
星期日:测温枪?
俞国兴:就是医院里用来测体温的那种。很好用,我还用它来搞定“投诉”呢。最近有病人或家属投诉病房空调制冷效果差,房间里太热了,我接到电话就会拿着测温枪到病房间里去“打”一下,用实际测出的温度值来和他们沟通。用数字说话嘛。
星期日:听你说你的工作很有意思,其实我们对后勤不太了解。你做了几十年的后勤工作,你来说说看,后勤对一个单位意味着什么?
俞国兴:后勤啊,就是什么都要管,平时看不出来,但是如果我管的一个东西坏了,他们都要停下来。我在医院后勤里面是管动力设备的,如果把医院比作一个人的话,动力设备就像人的心脏,一旦发生问题,这个人就要停下来。
星期日:你的工作就是要保证这个人不能停下来,那你要怎么做?
俞国兴:做工作就是,要自己都排好计划,什么东西差不多到时间了,要检查了,自己心里都要有个谱。
在俞国兴的脑海中,有一张信息量很大的图表,里面详细地列着医院里各类大型设备,每个设备的买入时间、修理次数、保修期限都在这张图表里。因此,哪些设备需要保养了?哪些设备快要到使用期限了?哪些设备受天气影响较大?这些信息都清晰地记录在他的头脑中。“工作要做在前面,发生问题才能第一时间‘Hold住(稳住)’,让人家感觉不到有我们这个部门存在,工作才叫做好了。”他倒还挺会时髦词。
带我们去参观高压间的路上,在胸科医院门诊大楼的一层电梯口,电梯管理员刚走出电梯,就被俞国兴叫住了。趁着电梯门一开一关的空当,俞国兴叮嘱管理员,“记得把这次电梯故障的记录交给我。”得到了对方的点头确认后,俞国兴这才放心地快步往高压间方向走。
“医院的电梯使用率太高。”俞国兴叹了口气,“这台电梯坏了几次,每次修好了又坏,说明没有解决根本性的问题。所以我叫他们把每次电梯坏的具体情况记录下来,一定要查出到底是哪里掉了。这种事情不盯是不行的,你盯住了,他们(厂家维修人员)也觉得有责任了。”
修电梯这样的活对俞国兴来说,曾经也像家常便饭。
过去的老电梯是机械控制的,容易发生故障。每次电梯出问题,呼叫电话就会找到俞国兴。接到电话后,他第一时间冲去的地方是机房,“以前医院老大楼的电梯是我自己安装的。那个时候控制电梯的设备就像一个大盘子,造电梯的时候我就在这个大盘子上做好了记号,转一圈是一层,再转两圈是二层。电梯坏了,我只要到机房看一眼这个盘子,就知道电梯的具体位置在哪里。比如说电梯停在了二层和三层之间,我先通过转动盘子将电梯调到二层,然后再跑到二层的电梯口去用机械锁把门打开,把关在里面的人放出来。”
星期日:后勤的设备你自己都能修,这样有什么好处?
俞国兴:节省时间呀,比如电梯坏的时候,从接到电话到把电梯修好,也不过半小时,你要是找外面的人来修,人家赶过来路上的时间都不止这点。还有就是能节约成本。比方说修空调,有次一台空调坏了,开不了机,外面的修理人员过来一看,就说空调的压缩机肯定坏了,只能换掉。然后我不服气,自己去检查,发现其实只是电容坏了,根本没必要换压缩机。
星期日:医院里这么多设备,你都会修,你是怎么去学的?
俞国兴:那个时候年纪轻,真的就想多学一点东西。就拿空调来说,不同牌子的空调构造不一样的,这个要自己去研究的。还有一点很重要,就是如果有东西出故障了,一定要自己去检查,找出问题在哪里,并且把它弄好,这样记得特别牢。
星期日:做得多了,是有好处的。
俞国兴:对,这个是很现实的。自己修过的东西,下次再坏掉,很快就知道该怎么处理。做得多,表面上看吃亏了,实际上下次你再碰到类似的问题,马上就可以解决。所以不要怕吃亏。
不过,有时候俞国兴又觉得自己有点落伍了。“现在有点跟不上了。设备都是自动化的,新电梯也不需要我来修了,厂方要求,如果坏了必须要叫他们自己的人来修。新的电梯都是通过电子板操控,关于电子板的性能和操作,厂家都保密的,我琢磨了半年也没有搞懂。”
为了电梯安全,俞国兴也支持由厂家来修理,但他要求技工组的徒弟们在修理现场多看、多了解,“学得多,肯定有用处的。”
就像坐在火山口上
俞国兴在后勤的岗位上已经工作了近40年,一般来说,工作时间越长,经验越丰富,越得心应手。不过俞国兴说,“我这个工作,就像坐在火山口上,压力大啊,我是越做越怕”。
坐在火山口上当然会害怕,因为不知道火山什么时候会爆发。
大半夜接到电话,俞国兴心里就紧张了,因为肯定有大事发生了。
某一年的一个半夜12点,俞国兴接到了单位值班人员打来的电话,电话里说,医院里和液氧间相连的警报器发出了警报,经检查后发现其中一个液氧罐漏氧了。
医院里液氧罐发生问题,可是人命攸关的大事。俞国兴从窗口指点给我们看在医院一角安放着的两个巨型白色大罐,在它们正常运作的时候,就通过管道把液氧输送到病房、重症监护室、手术室等需要使用氧气的地方,而如果一旦无法提供氧气,就会影响某些重症病人的健康,甚至生命。
了解了值班人员反映的情况后,俞国兴第一时间拨通了厂家的电话,叫他们送几车氧气瓶来应急。放下电话,俞国兴赶到现场检查故障的原因,然后联系厂方维修。短短两个小时里,氧气顺利地补充上了,没有任何影响。
星期日:半夜电话响起,你就知道出事情了吧?
俞国兴:医院里很多设备都关系到临床运行,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。通常遇到一些小事,值班人员能搞得定的,不会来找我的。要是半夜给我打电话,那肯定是他们搞不定的大事。
星期日:半夜有人打电话来,你紧张吗?
俞国兴:肯定会啊,这是我最担心的事。紧张归紧张,但接到电话说漏氧时,我心里还是有谱的。因为液氧间的报警器是我自己装的,在安装的时候我就预留了两个小时的余地。也就是说,报警器响的时候,氧气肯定不会漏光,氧气瓶送过来的时间是留足了的。
后勤工作要做得好,就像这杯茶,(他指了指手上握着的茶杯),得留有余量。
星期日:有谱是因为你把工作做在了前面,留好了余地?
俞国兴:一个设备不仅要了解它是怎么运行的,还要掌握它的使用时间,什么时候该修,什么时候要换。院里每个设备修理过几次我都有记录。心里有了谱,设备出了问题,我就清楚是怎么回事,知道接下去一二三四该怎么处理。否则遇到事情脑子里一片空白,肯定会手忙脚乱。
那次漏氧的事情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。发生事情后,我又开始动脑筋了,要怎么样能让液氧罐更加安全保险?我们一共有两路液氧,下次再发生一路坏掉的情况,怎么样能让另一路来支援?后来我就设计了一个有开关的‘通道’来连接两路液氧,平时两路是不搭界的,但如果有一路坏掉了,把‘通道’一开,另一路液氧就能够通过去补救,我把这个方法比作我们医院的一个专业术语,叫‘心脏搭桥手术’。
只要买得到配件,我就能修好
除了例行的检查工作,俞国兴的双休日、节假日比平时更忙。为了保证医院平日的临床运行,一些设备维护工作和安装工作都放在了周末和节假日,比如空调管道维护、ICU层流净化设备维护等。
日常物品的维修工作也归俞国兴管。为了最快速地帮职工解决问题,两年前俞国兴设了一台维修热线。有东西坏了需要维修,职工们只要打“1111”这个号码。
如果值班人员不在,电话会转到俞国兴的手机上。所有的报修电话都被记录在日常维修登记表上,每天俞国兴都会调度技工组的工作人员去修理。医院的物品使用率高,容易坏,报修电话响起的频率也高,像病床的扶手、轮盘和电铃等字眼常会出现在维修登记表上,还有病房的门锁、空调、呼叫机、氧气头、马桶,这些病人等着用的物品,都需要快速处理好。
要是遇到其他人修不了的,俞国兴会自己出马,医院所有大型动力设备以及锅炉房、电梯、液氧间的各类设施设备的安装、维修、检测、养护他都能搞得定,连电工、木工、零件组装这些“杂活”他也精通。他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,“只要买得到配件,目前为止还没有我修不好的东西。”他的手艺是怎么学来的?俞国兴保留了一张照片。他和徒弟潘蓓敏在一幢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大楼前合影。这幢大楼就是1978年所建造的胸科医院的住院大楼,它在2008年被拆除,在同样的位置上兴建了现在的新大楼。
照片是大楼拆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拍的,还剩下最后一面墙未拆,吊车在一片废墟上缓缓地工作着。这幢老大楼和俞国兴有着很密切的关系,就是在参与兴建工作的时候,他认识了自己的师傅。
“我师傅是六级电工,当年在公司里可是技术骨干。”俞国兴的师傅叫陈福兴,当时50多岁,是负责承建胸科医院住院大楼的上海第六建筑公司的电工。为了更好地熟悉电路,以后做好维修工作,医院让俞国兴跟着陈福兴学习。
老师傅带徒弟可不是说带就带的。陈福兴话不多,工作的时候很严肃,刚开始跟着他的时候,俞国兴感觉,这个师傅爱理不理的,态度很不好。“他把很苦的活都派给我去做。我们那个时候做电工没什么机械工具的,都是手工做。要在墙上布线,每隔15公分左右就要敲一个洞,那时哪有冲击钻什么的东西啊,都是手工敲出来的。小榔头还不行,要用大榔头,两磅左右的,像我们这里这么宽的一面墙(俞国兴比划了一下),要敲三四十个洞,得敲整整一天。中午吃饭的时候手都是发抖的,连拿碗筷都拿不住。当时医院派了两个人跟着他,做了两个月左右,另一个同事就受不了了,跑掉了。”
星期日:当时师傅给你们派那么重的活,你怎么没有跑掉呢?
俞国兴:一个是我自己喜欢,另一个我也想多学点东西,特别是在技术上来说难度大又实用的东西。作为一个男的,手头上没点技术,生存很难。
星期日:你自己喜欢做这样的电工活?
俞国兴:在读书的时候,我就喜欢自己装半导体、收音机,当把电台调出来的时候,可高兴坏了。以前是这样的,没钱买一个半导体,只能去买了图纸和线路板,然后自己一个一个搭上去。后来电视机我也自己搞过,买了线路板来,再买了零件一个个装上去。电视机弄出来的时候,别人看着很羡慕呢。
星期日:除了喜欢,你也觉得手上没有技术很难在社会上生存?
俞国兴:手头上有东西,生活就不会那么难,你的技术过硬,走到东走到西,别人都要你,如果技术不硬的话,谁要你。即使做了管理岗位,如果技术不熟,那下面的人捣糨糊就根本看不出来了。
星期日:你的这种观念是从哪里来的?
俞国兴:我告诉你,我家里有八个孩子,上面有五个姐姐,下面还有一个弟弟,一个妹妹。我父亲走得早,在我九岁那年就去世了,我母亲跟我说,你是男孩,家里的生存都要靠你。那个时候压力很大啊,等到分配的时候进了胸科医院,我想自己一定要好好做。
星期日:我有点不理解的是,那个时候是大锅饭性质的,进了一个单位之后也不会被淘汰,被开除,很多人都是混混的,你怎么对技术的学习和提高有这么高的要求?
俞国兴:父亲去世的时候,我五个姐姐都还没出嫁,也没工作,那个时候母亲跟我说了一句话,眼泪就掉下来了。她说:家里全靠你了,你是男的。这句话,我到现在还记得。所以后来我就逼着自己学东西,有什么可以学的就去学。
星期日:喜欢一件事情,肯定是它能给你带来快乐,你靠技术好能改善家庭条件,这里有很大的成就感。
俞国兴:是啊,算是技术回报。
一开始的时候,俞国兴以为师傅看不上他,不肯带他。其实陈福兴是在偷偷地考察他呢。
在敲了半年墙洞,做了大批的苦活累活之后,陈福兴对他说:“这样下去你可以单人工作了。”然后他开始正式把手艺传给自己看中的徒弟俞国兴,从照明动力,线路排布,再到电梯安装,自动门安装等等所有和电力有关的技术。
星期日:陈师傅当时是怎么教你的?
俞国兴:我的成长都是师傅教出来的。他给我一张图纸,对我说,你看看这个线路怎么走,排线怎么排,你自己去看,有问题的地方划上记号,不懂来问我。
星期日:听上去是一种很高级的教育方法,他让你自己去学。
俞国兴:他认为,我告诉你的东西,你不一定听得进去。只有你自己看过了,碰到问题了,再问我,那就一定会记住。比如说,当时安装电梯的时候,他就扔给我电梯线路图,让我自己去看。那是大夏天啊,别人都在外面乘凉,我一个人呆在屋里扇着蒲扇看图纸,热得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,把我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。
你说我为什么要抓得这么紧,大夏天的晚上还要加班?实在是来不及啊,压力大得很。师傅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,看了电梯图纸之后要汇报的。我只能自己做好记号,今天看这部分,明天看另一部分,最后再把它们拼凑起来。师傅管得很紧,很严,不汇报可不行。
星期日:师傅有多严格?
俞国兴:记得有一次他让我修一个冷冻机的马达,我把两根线搞错了,然后怎么也弄不好。我就只能对师傅说,怎么回事,我弄不好?师傅看了看,手挥了我一下,说:你自己看,搞不好,饭也不能吃。
星期日:当时你是什么感受?
俞国兴:当时很不服气。过了一会,我平静下来,再去翻看图纸,才发现了问题,原来是我把线搞错了,我把线对调一下,装好,马达启动的时候我心里很开心。后来我发现,自己弄出故障的地方,再自己查出来,就记得很牢,不会忘的。我发现我的技术都是师傅这样逼出来的。
把问题找出来之后,我看到师傅已经把饭买好,等着我一起吃饭了。他说,我当然可以告诉你,把两根线换过来就好,但这样你记不牢,你自己查出来的,会记得很牢。
星期日:陈师傅是很有经验的电工师傅,他是不是还教你一些把活做得更好的技巧?
俞国兴:那个时候排线都是排明线,线都是露在外面的,他就教我线要排得美观,要横平竖直。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,我们会像做木匠活一样,两边钉上一根钉子,再用线弹一下,弹出一根直线来,我们排线的时候就照着这根直线走。装灯的时候,他也会考虑美观问题,他会说这个位置不好看,要换一下。
星期日:感觉你师傅教得非常细致。
俞国兴:是的,他一点一点都告诉我了。
星期日:现在他多大年纪?
俞国兴:已经92岁了,状态还可以,只是感觉灵敏度上有点迟钝。他一直工作到68岁呢,退休之后还有人聘他,因为技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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